馬無野草不肥。
蕭不言在蕭家的地位,雖說也是蕭家子弟,但比下人都不如。
他負責管理馬廄里的幾匹馬,都是家族里其他蕭家子弟的寶駒。
時常還遭到蕭淮等人的奚落刁難。
這次連滄府之行,幾人灰頭土臉的回來,沒撈到半點好處不說,還被人教訓了一頓。
要不是仗著背后有蕭家撐腰,那些散修不敢拿幾人怎么樣。
只怕這幾個紈绔子弟,當場就要被人殺人劫財了。
畢竟一眾修士在連滄府毛都沒找到一根,蕭淮這幾個世家子弟,在他們眼里就是大肥羊。
幾人口無遮攔,惹了幾個帝境散修,被揍得鼻青臉腫回來。
正巧遇到蕭不言也從外面回來,幾人如常挑釁了幾句。
不想這蕭不言平日里逆來順受,今日居然敢頂撞。
要不是當時還當著家族長老和幾個長輩的面,幾人不敢動手。
只怕當場就要讓蕭不言血濺十步!
事后蕭淮越想越氣,便想找蕭不言麻煩。
得知他去城外割夜草,頓時也是欣喜不已。
“哼,蕭不言,你以為在家族里,有長老庇護,逃過一劫這件事情我會就這么算了?”
蕭淮獰笑說道,
“今日看我怎么教訓你,今天就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
蕭淮大手一揮,立刻帶著蕭迎雪和蕭旺、蕭靖兩個狗腿子,朝城外快步走去。
蕭不言平日在蕭家,忍辱負重,從未表現出什么本事。
在蕭淮幾人看來,這家伙就是個廢物,這么多年,連煉氣境都無法達到。
比家里養的狗都不如!
這樣的人,在蕭淮眼里,根本就是蕭家的恥辱。
他干掉蕭不言,哪怕事情走漏了風聲,家族也不會拿他怎么樣,頂多就是訓斥幾句。
畢竟他自身可是化神境的修為,在家族一眾子弟之中,也算是佼佼者。
而蕭不言只不過是一個廢物,家族再怎么蠢,也不會為了一個廢物,而真正拿他怎么樣。
打定了這個主意,蕭淮殺心大起。
狗一樣的東西,也敢嘲諷自己無能?
今夜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做規矩!
一路無話,蕭淮四人,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城外。
而此時,城外偏僻山頭,一副粗布麻衣,下人打扮,戴著斗笠手持鐮刀的蕭不言站在山頂。
遠遠地看到蕭淮幾人囂張的魚貫而出,他嘴角露出一抹淺笑。
城中,陳奇也沒有睡下。
他眼睛半開半合,似在休息,實際上,則在運行周天,緩慢修煉。
一道沖天焰火,從城外亮起。
一瞬間,陳奇眼睛睜開,目露寒光。
這正是他與蕭不言約定的聯絡方式!
一旦蕭不言放出火光,就輪到陳奇出手了!
“時候到了。”
陳奇站起身來,曦瑤此時拿著一件大氅,準備給陳奇披上。
“陳奇,你可要小心一些,這些世家子弟或許實力不強,但他們身上,往往有一些家族賜下的寶貝。”
“一個不小心,就會陷入險境。”
曦瑤也看見城外的火光,知道陳奇要出城,替蕭不言干掉蕭淮等人。
她小心叮囑道。
作為瑤光府的大小姐,她當然清楚。
因為她的身上,也有這樣的東西。
那是爺爺曦昊蒼賜給她的一件玉圭,可以在為難時刻,發揮作用。
蕭淮這種蕭家公子,也必定有差不多的手段。
陳奇淡然一笑:“我會注意的。”
曦瑤點了點頭,淺笑道:“那你去吧,我等你回來。”
陳奇重重點頭,片刻后,飛出窗外,身影迅速消失在夜幕之中。
城外,偏僻山頭。
“二公子,看,這是那個廢物的馬,他肯定就在這周圍。”
蕭淮一行人出了城,走了十幾里,到了一處夜草豐滿的丘陵。
蕭靖眼尖,很快就發現了拴在一旁吃草的馬匹。
馬匹背上的馬鞍上,有蕭家的印記和家徽。
很顯然,這匹馬就是蕭不言帶出來吃草的蕭家馬匹。
既然馬兒在這里,那蕭不言肯定也在附近。
“哼,馬上把他找出來,讓他跪著來見我!”
蕭淮獰笑著吩咐幾人去找蕭不言。
蕭旺和蕭靖兩個狗腿子,立刻興沖沖的去做了。
蕭迎雪嫌棄道:“這荒山野嶺,蛇鼠出沒,我才不去。”
蕭淮捏了捏她的下巴,笑道:“那你就在這里陪我一起等。”
蕭迎雪這才喜笑顏開。
“你們找我?”
但就在此時,蕭旺和蕭靖兩人還沒出發,一個低沉的聲音,從一旁的大石頭后傳了過來。
聽到這聲音,蕭淮幾人頓時眼前一亮。
蕭不言也慢慢的從石頭后走了出來。
“蕭不言,你的死期到了!”
蕭淮很是興奮,他幾乎已經看到蕭不言跪在自己面前,磕頭求饒的畫面。
他要讓蕭不言記住,蕭家到底是誰的!
你蕭不言在我蕭淮面前,就是狗一樣的東西!
“很好,你也是個聰明人,知道逃是沒用的。”
蕭淮得意的看著蕭不言,
“在家族有長老出面,我不敢動你,但現在,你看看你周圍,還有什么?”
“這荒郊野嶺的,我就是殺了你,也沒有人知道!”
蕭不言看傻子一樣的看了他一眼,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見蕭不言死到臨頭,還一副從容的模樣,蕭淮更是不爽。
這可和他的想象不一樣。
按理來說,蕭不言現在不應該屁滾尿流的跪下來,請求自己的原諒嗎?
他這么淡定,是誰給他的勇氣?
“把他的兩條腿打斷,讓他跪著爬過來!”
蕭淮懶得去深思,示意蕭旺和蕭靖兩兄弟動手。
這二人,向來是唯蕭淮馬首是瞻。
反正他是家里最有權勢的二公子,出了什么事,也不關他們的事情。
“好嘞!”
二人獰笑著走了上來。
“蕭不言,你是要我們親自動手,還是你自己跪下?”
二人囂狂的走到蕭不言身邊,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狐假虎威。
蕭不言聳了聳肩道:“我原本以為,你們不算太蠢。”
“但現在看來,你們簡直蠢到家了。”
他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道:
“與你們這樣的人為敵,簡直是我蕭不言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