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恒談判的姿態端的正好。
不高也不低。
既沒有打壓呂彬一個大學生的意思,也沒有說求著他非他不可。
兩人合作,更像是一場合作共贏。
看著推到面前的咖啡杯,呂彬深吸一口氣,拿起來抿了一口,“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在這場博弈中輸了呢?”
萬恒輕笑,“就算我輸了,合同是白紙黑字簽的,你們的項目還是盈利項目,萬霄不是傻子,不會跟你鬧掰。”
呂彬沉思。
見呂彬不再作聲,萬恒也沒催促。
而是起身走回到茶幾前,拿起他剛剛給他倒的水淺抿了幾口。
呂彬抬眼看他,見他淡定自若,心里有了幾分盤算,“萬總,我能不能多嘴問一句,你瞧著也不像是一事無成的人,為什么風評會這么差?”
萬恒拿著水杯轉頭,似笑非笑,“毀譽從來不可聽,是非終久自分明。”
呂彬,“……”
從呂彬的科技公司出來,萬恒站在臺階上跟他道別。
呂彬跟他握手,“晚上不見不散。”
萬恒,“不見不散。”
上車,萬恒隔著車窗跟呂彬點頭道別。
待車行駛走遠,萬恒挺直的身子一垮,像是霜打了的茄子,長松了一口氣,“呼……”
畢龘,“小萬總,您剛剛真的是這個。”
畢龘說著,朝萬恒豎起一根大拇指。
萬恒剛剛一直端著,這會兒放松下來,抬手去解襯衣領口的紐扣,“嚇死我了。”
畢龘見狀調侃,“您被嚇到了?”
萬恒脊背靠在座椅里,吞咽口唾沫,“能不被嚇到嗎?你也不想想我什么時候做過這事,你別說,還好那個小子是剛畢業的大學生,但凡要是在社會上歷練個兩三年,我……”
萬恒話說至半截,駕駛位的保鏢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小萬總,我們接下來送你去哪兒?”
萬恒聞言呼吸一窒,剛放松下來的精神再度緊繃。
怎么忘了車上還有聶昭的人。
萬恒抿唇,腦子快速旋轉。
現在萬家是回不去了,回他自己的別墅恐怕也不安全。
一番思慮后,萬恒回應,“去水天華府,去,去我二哥那兒。”
萬恒這句‘我二哥’叫的十分親昵。
前排保鏢面不改色,“好。”
另一邊,岑好在收到萬恒的道歉后,第一時間撥通了秦儲的電話。
秦儲那頭恰好在約見客戶,接起時聲音刻意壓低,“有事?”
岑好聞聲頓了下,小聲問,“有客戶?”
秦儲,“嗯。”
岑好,“那待會兒再說,不是什么急事。”
說完,不等秦儲回話,直接掛了電話。
切斷電話,岑好回到舞蹈室繼續剛才的教學。
有幾個比較膽大些的學生湊上前問她,“岑老師,剛剛那個人是不是又來找麻煩啊?”
岑好微笑搖頭,“不是,他是來道歉的。”
學生,“真的嗎?可我看他好兇啊!”
岑好唇角彎著,臉上笑意加深,“你這是屬于先入為主的主觀印象。”
學生點點頭,“確實,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他昨天那個樣子,連樓下的保安叔叔都被他揍的不輕。”
岑好瀲笑,沒再接話,拍了拍手說,“來,讓我看看你們剛剛練習的怎么樣了,從誰先開始?”
一提檢查練習成果,剛剛還圍在岑好身邊的學生頓時散了個干凈。
岑好漾笑挑眉,“聊八卦一個個都挺起勁,談學習一個個退避三舍?”
一眾學生哄笑。
岑好,“誰都逃不脫,一個個來。”
說著,岑好隨手點了個學生,“你先來。”
岑好舞蹈功底強,為人又隨和,再加上有秦儲這層關系,來求學的學生非富即貴。
投入教學,岑好就忘了時間。
等到下班拿起手機,看著屏幕上的十幾通未接來電,才想起來剛剛跟秦儲說話說至半截。
岑好邊換衣服,邊給秦儲回電話。
電話接通,岑好率先開口解釋,“剛剛在教學生跳舞,調了靜音。”
秦儲嗓音低沉回應,“嗯,知道。”
岑好,“沒什么事,我就是想跟你說,剛剛萬恒來舞蹈室跟我道歉了。”
秦儲,“嗯。”
岑好換好衣服,聽著秦儲連續兩個‘嗯’,從更衣室的衣柜上拿起手機,出聲問,“你下班了嗎?”
秦儲回話,沉聲帶笑,“下樓,我在你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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