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從西市回到青藤齋中的呂溫,眼睛一閉一睜,便已經過去了一個日夜。
“朱聰!”
呂溫對著空氣喊道。
一縷彩光從地上升起,化為人形。
“爺,我在!”
“靈將、猖兵都回來了么?”
“都回來了!
昨日清晨金雞啼鳴,我等猖兵難以維持神形,便躲到了溫皇爺的畫像下,借溫皇神力才得以抵抗那雞鳴中的天陽偉力。
十二位靈將雖不懼天陽之力,但不知那啼鳴的異獸是何來路,靈將身上又沾染了濁氣,不似正道,便也全都躲入了密室之中。”
“嗯,他們有所顧慮是對的!
我那日消耗太多神魂之力,便直接將青藤齋封鎖,獨自修養,恢復神魂了,卻是沒來得及將他們身上濁氣除去!”
呂溫說完將形天印召出。
“靈將召來,敕!”
十二靈將應言現身,身上俱是陰邪濁氣。
“形天定氣,收!”
催動神通,形天印綻放金光,籠罩住十二靈將。
駁雜濁氣如剝繭抽絲般,被形天印一一吸引、收納。
靈將之軀雖然恢復清明,但卻有虛幻不實之感。
“十二靈將,附身行善,救民有功,賞玄黃功德氣一縷!”
呂溫持印封賞,溫皇法身顯現其后。
一道玄黃之氣從法身指尖飄出,化為十二縷飛向十二靈將。
功德氣入體瞬間,靈將法體凝實,身發香檀異氣。
“謝溫皇賞賜!”
十二靈將單膝跪下,行了個軍中之禮。
“有功者,賞!
行惡者,罰!這是溫皇陛下的規矩。
你們在我手下若能做到令行禁止,吾亦不會吝于為汝等向溫皇討求賞賜。”
呂溫宣揚著神明溫皇的賞罰分明。
“多謝神使!”
靈將再拜,謝過呂溫這位溫皇神使。
“各自散去修行吧!
最近玉京恐怕不太平,你們響應那幫野醫召請時,留幾分神力在神壇中,必要時可借用溫皇神力保護自己!”
待十二靈將散去,呂溫又看向朱聰:
“至于猖兵們,這幾日就留在青藤齋中,等我弄清那司晨君到底是什么立場,再安排你們!”
朱聰聞言退入書房密室之中,等待呂溫下次召喚。
···
“師弟,師弟,你終于出來了!”
剛出青藤齋,呂溫就看見淙明在院門口打著轉轉。
“師兄,有事?若有急事直接推門便可,我自會有所感應,何須在院外等候!”
呂溫說道。
“我看你用陣法將院子保護起來了,怕打擾你運功,到時傷上加傷可不好。”
淙明擔心地說。
“呃,那師兄確實有事找我啰?”
“唉,也不是算我找你,今日清晨玉京府衙來人,說是來請我和游云觀使劍的呂書生去云韻坊中的花萼樓赴宴!
我想著觀中姓呂的只有你了,便來找你了!”
“赴宴?這個時候何人還有心情擺宴!”
“據來人所說是皇室的意思,著禮部籌辦的!”
淙明說著,湊到呂溫耳邊輕聲說道:
“聽說宮里也會有大人物出席!”
“咕咕~咕~”
淙明說話之時,游云觀外突傳來了鳥叫之聲。
淙明疑惑看向墻外。
“奇怪,自大前天玉京地動之后,少見鳥獸,外面怎會有鳥叫!”
“噗!”
呂溫輕笑一聲,說道:
“師兄等會,我出去看看!”
說完縱身一躍,跳到了院墻之外。
一個鬼鬼祟祟的背影正跑入隔壁的城東巷中,轉眼就不見了。
呂溫并不去管那人影,反而在一草叢中摸索,找到了一個竹筒。
“剛剛那人應該是顧勇的手下吧,第一次送信就被老道發現異常,不知是說他背,還是技術不到家。”
皇城司顧勇將情人柳靈心寄宿在游云觀,曾與呂溫約定過要收集地動相關的信息作為報酬。
呂溫居住的青藤齋在游云觀東北角,墻外相隔數丈,便是外城東城墻,因此傳遞信息之人便將傳訊竹筒放在墻外的綠植中。
呂溫打開竹筒,里面有數張信紙。
“仙盟破封龍大陣,天下皆地動,仙盟稱地生孽氣……
隱世四世家入宮……地氣中除地孽氣外,另有異氣,可污人心智,亂人意識,世家高人稱此為魔氣……”
翻了兩張紙后,呂溫找到了與花萼樓晚宴之事。
“京中大亂,朝廷欲穩定人心,一則會在鎮妖獄遺址上公開審判、處決妖道尸蒼、陰峰、鬼影子等人(幽魂);
二則在花萼樓設宴,對于在大亂中救助民眾、誅邪等對玉京有杰出貢獻者進行嘉獎……
宴請名單中人數甚多,與游云觀有關者,有二:
游云觀觀主淙明道長,手下野醫十二人幫助西市之人,逃入城東……。
玉京府衙證實,那十二野醫確是宋府尹親自調由淙明道人管理。
某使劍書生,前御史孟懷義稱其呂神醫,但東西二市居民稱他使劍,善御浩然之氣,更像是儒生……,可能住在游云觀。”
“某使書生!看來我在玉京還是太低調了!”
看著書信中的描敘,呂溫啞然失笑。
“師弟,你還在外面?出了什么情況么?”
在園林中等候許久的淙明出出聲問道。
“沒事,我就過去。”
呂溫又一躍而回,未等淙明相問,便將幾張信紙遞給了他。
淙明接過,快速掃閱。
“這,這!唉,師弟,你昨日還說運功岔了氣,原來是外出行俠仗義去了。
他們十二個醫者都去了,你居然不帶上我這個師兄!”
淙明嗔道。
“師兄,你是一觀之主,要把你拉出去,游云觀還不知亂成什么樣!
小平安、凝香他們不也要留人保護么!
您可是觀中的頂梁柱,怎可輕動?”
呂溫立馬一通好話將淙明糊弄過去。
“好像有點道理!”
“是吧!師弟我做事你還不放心,能用你的時候,我可不含糊!”
“那這夜宴如何應對,要去也是你與那十二個醫者去,我可不冒領別人的功勞!”
“他們可去不成,他們行的是請將召鬼的偏門道法,要是引宴中貴人不喜,還平白連累我們。”
“那我也不能去啊!我又沒出一分力!”
“唉,您就當陪我去吧!
若我們游云觀兩人都不去,朝廷怎么看我們!
游云觀主恃寵而驕?
其師弟恃才傲物?
若我一人前去,不識那官場禮數,萬一丟了人,你作為我師兄,游云觀的觀主臉上也無光啊!”
看淙明神情有些動搖,呂溫又開口道:
“唉,師兄不愿去,我去找他們十二個一起去!
到時若有人請我們演練道法,我們召一群孤魂野鬼出來,被打成邪道,拉去鎮妖獄審判,師兄可要為我們做場法事,送送我們!”
“好好,我去,我去還不成么?
不過怎么跟他們十二人說?”
淙明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說什么,朝廷又沒請他們!
至于這些情報,來路可不能讓別人知道。”
呂溫拿過淙明手上信紙,真氣一震,將其化為飛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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