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您的護法”,她說。
“你們在心里發誓了?”,我問道,“五個人,都發誓了?”
“是!”,她承認,“從馬大師建議您收我們做護法,您沒同意開始,我們五個就暗中立下了誓言,若我們能夠解脫出來,離開那地宮,我們一定做您的奴仆,做您的護法……”
“進陰山九環陣之前,你們在心里又重復了一遍誓言?”
“是。”
“呵呵……”,我無奈的笑了笑,“明白了……”
“天師……”
“御鬼需要結契,但收護法不用”,我說,“你們帶著做我護法的誓言進入陰山九環陣,御鬼咒是解開了,但御鬼咒的效果卻保留了下來,加上后來將你們供奉在天王殿內,讓你們有了位置,受了香火,所以不管我認不認,事實上你們都是我的護法了……”
李玄微很高興,“是!謝天師!”
“謝天師!”,周玄英,秦玄宇,張玄笏以及趙玄升也跟著說道。
他們本來都很忐忑,怕我不認他們,現在心里踏實了。
“行吧,護法就護法吧……”,我說,“你們五個確實與我有緣,有你們在,以后辦事也方便些。”
“天師是天神轉世,我們能做您的護法,是我們的福分!”,李玄微認真的說道,“我們一定盡心盡力,侍奉天師,但有差遣,萬死不辭!”
“但有差遣,萬死不辭!”
周玄英等齊聲道。
“好”,我點頭,“你們做事有分寸,這點我很欣慰。”“謝天師!”
這時,我手機響了。
我拿起來一看,是梁欣打來的。
李玄微感知到了我的心意,瞬間閃進陸家,來到了梁欣的臥室內。
梁欣來回踱步,很是著急。
我接通了電話,“阿姨。”
“項飛啊,你和小棠吵架了?”,梁欣小聲問。
“我們……”,我不知道該怎么說。
“小棠還小,有時候有些任性,這些阿姨都知道……”,梁欣勸我,“她有不對的地方,你多擔待一些,不能動不動就分手啊……”
“阿姨,我不是想和她分手,我是……”,我嘆了口氣,“我……”
“你是有了新歡了?”,她問。
“不是!”,我趕緊說,“我沒有!”
“那是為什么?”
我沉默了一會,深吸一口氣,“阿姨,我這幾天有點事,等回來我去家里,當面跟您說……”
“你別等回來”,她說,“你要是心里還有小棠,馬上過來看看她,她剛才差點沒尋短見啊!”
“啊?”,我一驚,“怎么……”
“我剛才找她有事,敲門她不開,等我進去后看到她在浴室里,坐在淋浴房的地上,整個人跟丟了魂似的,一句話也不說……我問她怎么了,她說你不要他了……”,梁欣哽咽著陳述,“我扶她到到床上給她換下了濕衣服,她說她沒事,讓我回房休息。我想陪她說說話,卻發現她的右手一直攥著,有血從她指縫里淌出……我使勁掰開她的手,發現她攥了一個刀片……”
“刀片……”,我猛然間明白了,“她在浴室,是要……”
“項飛,我不知道你們因為什么……”,她流著淚懇求我,“如果你心里還有她,你就趕緊過來……如果你不喜歡她了,那就當阿姨求你,你過來看看她,好嗎?”
我聽的心都碎了。“阿姨您別急,我馬上過去!”
我掛了電話,迅速擦了擦頭發,穿好衣服開門走出了浴室。
馬文文正在收拾東西,見我急匆匆的出來,知道是有事,趕緊走過來問,“怎么了?”
“小棠……”,我不知道怎么說。
她瞬間懂了。
“去吧”,她溫柔的看著我,“把誤會解開,總這樣下去也不好……”
“我……”,我很慚愧。
“沒事……”,她笑了笑,“別想那么多,快去吧。”
我點了點頭。
她拿了外套給我穿上,叮囑我,“不用急著回來,明天一早我去仁醫堂,咱們在那會合。”
我嗯了一聲。
她給我整理好衣領,打量了一番,沖我一笑,“去吧。”
我把她擁進懷里,“你早點睡。”
她點頭,“好。”
我松開她,轉身開門,走出了屋子。
她來到門口,默默的看著我。
我按下電梯,示意她回去。
她輕輕一笑,說沒事,我看你進電梯。
我臉上很熱,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心說這叫什么事啊……
電梯終于上來了。
我走進電梯,示意她關門。
她等電梯門關上,這才把門關上了。
……
從珠江盛景出來,我一路風馳電掣來到了陸家。
一見面,陸永年直接給了我一個嘴巴。
梁欣趕緊攔住他,“你干什么?!”
陸永年憤怒的指著我,“你差點害死我女兒!你知道嗎?!”
我捂著臉,并沒有解釋。
陸永年還想打我。
梁欣拉住他。
“孩子們的事,你跟著摻乎什么?”
“他差點害死小棠!”
“你給我上樓去!”,梁欣怒吼。
陸永年恨恨的看了我一眼,指了指我,拄著拐上樓去了。
梁欣轉過來,緩和了一下語氣,關切的問我,“沒事吧?”
“沒事……”,我看看樓上,“小棠怎么樣?”
“她睡著了”,梁欣嘆了口氣,“我跟她說你要過來,她很激動,說不見你,非要離家出走。我怎么攔都攔不住,最后只能騙她說給你打電話,不讓你來了。后來她就哭,一個勁的哭,還撕扯手上的繃帶,我們兩個好不容易才把她制服,我怕她有事,就給她打了一針鎮靜劑……”
“鎮靜劑?”,我皺眉。
“是”,她點頭,“你陸伯伯用的,他最近這段日子天天做噩夢,夢到自己被困在棺材里,醒了之后就大吵大鬧。醫生說他是精神受了刺激,給他開了口服和注射的兩種鎮靜劑。口服的讓他睡前吃,注射的是他半夜驚醒后,給他用的。”
“這么嚴重么?”,我皺眉。
“小棠說你去辦事了,本來想等你回來跟你說的……”,她嘆了口氣,抹了抹眼淚,“小棠這孩子,什么事都悶在心里,我們根本不知道你們鬧別扭了……”
“阿姨,這事怪我,都是我的錯”,我頓了頓,“我先去看看小棠……”
她點頭。
我繞過她,上樓來到了陸小棠的房間。
打開燈,見到陸小棠躺在床上,睡的很沉,她眼睛已經哭腫了,右手也重新包扎過了,但浸出紗布的鮮血仍然觸目驚心。
我來到床邊坐下,噙著淚握住了她的手。
“傻丫頭……”
“我什么時候說不要你了……”
“你怎么這么傻呢……”
我流著淚抱起她,緊緊地抱著,心痛不已。
我以為我們才剛開始,分手了也還能做朋友。但我卻忘了,陸小棠性情剛烈,她既然認定了我,就不會再和我做回朋友,若是我不要她了,她寧可用生命為代價,來獻祭自己的愛情……
我低估了陸小棠,低估了我在她心里的位置。
我以為她會像很多人一樣,慢慢放下這段感情,畢竟,這是普世價值觀,愛情不是生活必需品,為愛殉情的人,多是不成熟的人……
陸小棠用她的決心和剛烈,狠狠的扇了我,扇了這普世價值觀一記響亮的耳光。
這耳光,比陸永年打我的那一下疼多了。
痛入骨髓,痛徹心扉。
我抱著陸小棠,懊悔不已,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