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樂樂頓了頓,當即放下手里的東西,快步走進蠶房,跟謝子安告狀。
“剛剛好像有人在窺探,但我什么都沒看見。”
話音剛落,蘇易就已經飛身躥了出去。
謝子安握住她的手,柔聲安慰:“別怕,等蘇易去看看便知。”
齊樂樂搖搖頭:“我不怕,那人應當也不是沖著我來的,你才要小心些才是!”
原來竟是因為擔心他才如此慌忙。
謝子安剛起了駭浪的心海被這句話撫平了不少,他輕聲承諾:“我會小心的。”
齊樂樂嗯了一聲:“蠶都爬到蠶網上來了,先換桑葉吧。”
“好。”
直等到兩人把所有的蠶匾都換好了,蘇易才回來。
“周圍做事的人太多了,一時半刻我瞧不出哪個不對勁兒。”
謝子安道:“無妨,晚點我同蘇叔商量一二,再看如何。”
齊樂樂猛地一拍手:“我的竹蟲!”
說著,便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謝子安抬腿跟過去。
蘇易趁機在他身旁低聲道:“匠人那邊多了許多陌生人,似乎都是送料來的,人來人往,我辨認不清,得細查才行。”
謝子安眼底帶著寒芒,聲音透著凜然的涼意:“查。”
蘇易心頭微顫:“是!”
等到了齊樂樂身旁,謝子安周身的氣勢瞬間全無,連帶眼底都只余下溫柔的笑意:“爬出來了還能吃嗎?”
“能!怎么不能!洗洗不就行了!”齊樂樂蹲在地上,看著幾乎快跑光了的竹蟲,滿臉肉痛:“別愣著,快幫我把它們抓回來啊!”
謝子安看著滿地蠕動的胖蟲子,默默看向蘇易。
蘇易:“……”
“少夫人,還是我來幫你吧。”
這時,蘇正濤匆忙過來了。
有蘇易在,齊樂樂自然是安全的,謝子安沖蘇正濤使了個眼色,兩人去了書房。
“怎么回事?”
“我和蘇易在蠶房,她一人在廚房,察覺有人在窺視。”
蘇正濤后背倏地一涼,萬幸這人只是窺視,若是為了刺殺而來,此刻怕是早已得手!
“是我疏忽了!還請大公子責罰!”
謝子安擺擺手:“疏忽的何止你一人,我與蘇易何嘗不是輕忽了?”
若非看到蘇易在,蘇正濤又豈會安心的去梳洗換衣?
只是萬萬沒想到,就是這么一會兒功夫,竟然就出了事!
這傻兒子果然靠不住!
“我這就去查。”
謝子安問:“蘇叔心里可有懷疑之人?”
蘇正濤沉吟片刻,道:“匠人那邊我已查過多次,近來也無人員調動,想來應當不是他們。近幾日,倒是送料者居多,可能是這些人出了岔子。”
“不過,還是要徹查過后方能下定論。”
“查吧。”
蘇正濤應道:“是。”
“此事,你我皆當引以為戒。”
蘇正濤斂容:“是。”
兩人從書房出來,遠遠瞧見齊樂樂正蹲在那兒,腦門兒都快磕到地上去了,毫無形象氣質可言,哪還有半點當家人的樣子?
然,看在此刻的蘇正濤眼里,卻突然有些明白過來。
或許只有如此率性純真的少夫人,才能讓自家大公子放下心中戒備,繼而心甘情愿地費心去呵護這份難得的真性情。
……
“老爺可是有事瞞著我?”
談文宇面露不解:“夫人何出此言?”
陳淑婧道:“喻珉喻玨今日與人比試射箭,竟輸給了謝家那三個小子。”
“技不如人,輸便輸了。怎么?他們還來同夫人告狀不成?”
“那倒沒有,我是聽君兒說的。”陳淑婧瞧了瞧談文宇的臉色,才道:“喻玨輸了倒不稀奇,可喻珉竟也輸了,確實叫我有些意外。”
談文宇淡淡道:“我倒是半點不意外。”
“為何?謝家請了哪位高人為師?”
“蘇探花。”
陳淑婧原有些困惑,轉眼似乎想起了誰,面露些許驚訝之色:“老爺說的可是蘇家那位原本該是武狀元,卻因一句戲言,被皇上點為探花的?”
談文宇頷首:“是他,蘇正濤。”
陳淑婧暗吸了口冷氣:“老爺何時得知?竟也不告訴我!”
“我亦是來此之前才剛剛得知。若非如此,你當我為何非要舔著臉與謝家結親?”
陳淑婧壓低了聲音:“我當老爺是聽了娘娘的話。”
談文宇眼神沉了沉,卻未出聲。
他那位妹妹,早些年倒是全心全意為家族籌謀,助談氏一躍成為新貴之族。但是近些年,卻只想著利用家族來達成她的目的。
與謝家結親,可不是為了她!
陳淑婧見他不語,便也不再多說,只是突然想起一事,眼神閃過一絲慌亂。
談文宇與她多年夫妻,豈會看不出:“怎么?”
陳淑婧抿了抿唇:“那他此刻可是與謝子安在一處?”
“夫人不是明知故問?”
陳淑婧閉了閉眼,終是坦誠相告:“我見老爺一心想要促成此事,偏那謝子安又成了親,便命人去將他娶的那個鄉野丫頭處理掉。”
談文宇臉色一變,霍然起身:“我不是早就說過此事不用你插手?你只管與那謝夫人交好便是!”
陳淑婧被他嚇了一跳:“我也只是想要助老爺一臂之力。那丫頭不除,君兒如何能嫁過去?”
談文宇沉著臉,這個毒婦真真是愚蠢至極!
她連謝子安的身世都不知,竟然就敢派人去滅口!
“你也知那不過是個鄉野丫頭,連族譜都不曾入過,你急什么?”
陳淑婧低聲道:“我昨日一早才派了人過去,這會兒應當還未得手。”
“昨日一早?”談文宇冷哼一聲:“夫人好得很吶!”
言罷,拂袖而去。
陳淑婧靜靜坐在房中,面色漸漸轉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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