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勞動人民,楚源今天算是見到了。
相較于楚大一家三口的工作效率,楚源覺得自己就是個廢物。
采購的一大捆竹子,原本在楚大的身邊,堆積的跟小山似的。
此時高度也降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被架上火上烘烤的一根根篾片。
楚源走的時候并不知道竹篾制品并不能用新鮮的竹篾來編織,就沒有為楚大分解。
給他的全是新鮮剛剛從樹上砍下來的竹子,不少竹葉上面還帶著水珠。
然而楚大并未多說什么,只是讓楚源為他點燃了石頭篝火以后,就自己在上面做了個烘烤的架子。
這邊烘烤著提前劈開的新鮮竹篾,那邊用烘干的竹篾快速編織起來。
他沒有按照楚源的要求編織大量的籮筐,而是先編織了大量圓形簸箕。
現在這些簸箕上面晾曬著的,就是楚玉母女倆收集而來的各種食材。
此時他的手上還忙個不停,楚源在見識到他的速度之后,對于lv.1的木工技能。算是有了一個概念。
別看楚大的手又粗又糙,上面滿是老繭和裂口,做起竹編來,卻是靈活的不像話。
篾條在他手里幾乎被編織出了殘影,他就這么坐在地上,低頭忙碌,甚至連楚源和橘貓回來了都沒注意到。
他的妻子王英,此時正在給竹匾里晾曬的食物翻面。
兩只有力的大手抬起一個直徑起碼有一米五寬的竹匾,將其頂在自己的肚子上,用力一拋。
里面晾曬的東西就盡數被翻了個面。
她蠟黃發黑的皮膚上,滿是晶瑩的汗。
“領主大人回來了!”最先發現楚源和王富貴的是正在給移植后的漿果以及小樹苗澆水的楚玉。
她抬起頭,就看到了從林子里鉆出來,愣愣地看著自己領土的一人一貓。
她立馬將手中的木瓢扔進桶里,朝著楚源跑了過來,揚起的小臉上寫滿了關心。
“領主大人,您沒事吧?沒遇到什么危險吧?沒受傷吧?”
“有一點危險,但不是很多,我是誰,我可是你們的領主大人。”
楚源伸出去的手猶豫了一下,還是落在她有些臟兮兮的頭發上,輕輕地揉了揉。
后者瞇起眼,露出小貓一樣的表情,看起來比王富貴這只肥貓可愛得多。
但她只享受了一刻這樣的愛撫,下一秒,她就躲閃起來,“領主大人,我的頭發臟。”
“說的像是誰不臟一樣,你看看我們幾個,有誰是干凈的?”
楚源不在意地說道,楚玉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這才驚訝地道。
“領主大人,你的衣服都破了!”
看到了衣服上血跡的她更是捂住了嘴。
“您受傷了嗎?”
楚源低頭看了一眼,因為血量太低,回來的路上,他一直穿著木甲。
防的就是可能突然遭受到的襲擊,有木甲的掩飾,他里面破爛的衣服其實不太容易看得到,不過距離那么近,木甲又不是密不透風的,楚玉細看之下,自然還是輕而易舉地發現了里面破損的衣服,和通紅一片的傷口。
“都是擦傷,不怎么嚴重。”楚源低頭看了一眼說道。
他身上還真沒幾處嚴重傷口,血量雖然低,但受的其實大都是內傷。
不管是巨蟒也好,還是后面的黃斑蜘蛛也罷。
有木甲的保護,二者的傷害其實都沒怎么破他的防。
他受到更多的,還是與對方對抗時由于力量差異而導致的撞擊傷害。
至于身上這些流血的傷口,更多的還是在地上翻滾的時候被樹枝石頭給劃的。
以擦傷為多,看起來嚴重,其實沒什么大礙,尤其是在不去刻意觸碰的時候。
如果楚玉不提,楚源自己都忘了,但他覺得沒什么,小姑娘可不這樣想。
不僅大著膽子,從他手里接過了背包,還轉身就嚷嚷道,“阿媽,阿媽,領主大人受傷了!”
楚大夫妻倆其實在聽到女兒的聲音后,就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
此時聽到楚玉的呼喊,更是加快了腳步,幾乎是跑過來的。
王英急切地問道,“受傷了,傷到哪里了?嚴不嚴重?”
“就是一些小擦傷,不嚴重的。”楚源在領民們的迎接下到了篝火邊。
他本來準備席地坐下,未曾想楚大竟是默默地掏出了一張小板凳來。
楚源一眼就看出來,這是用樹根做的小板凳。
他在板凳上坐下,在三個領民擔憂的目光注視下,不得不脫掉了身上的木甲。
木甲一脫,他身上的傷口,就完全暴露在了幾人的面前。
和皮膚黝黑發黃,常年勞作的楚大一家人相比,楚源稱得上是細皮嫩肉。
他本就基因好,皮膚白,加上又是個常年不見陽光的死宅。
一身白皙又細膩的皮膚,拿去拍沐浴乳廣告,都綽綽有余了。
正因如此,那青紫一片的傷口,在他身上也格外的猙獰恐怖。
王英看了一眼就變了臉色,忙起身匆匆在他們一家三口的小木屋旁扒了幾株野草。
不多時,便將這野草清洗干凈,又用斧頭在案板上碾碎成了泥,裝在木碗里捧過來對楚源說道。
“領主大人,您擦上這個吧,這是俺們土方子里用來止血化瘀的藥,效果很好的。”
雖然楚源很想說,這傷沒什么大不了的,但在對方淳樸的目光注視下,還是點頭同意了使用她的藥。
“我自己來吧。”他說著就要接過木碗,誰知王英一避,竟是將裝著藥的木碗塞到了女兒的手里。
她理直氣壯地說道,“領主大人,你這就不聰明了勒,你的傷口大都在后背上,你一個人哪里擦得到,讓俺丫頭給你擦就是了,她手細,不像俺和她爹,手糙,領主大人細皮嫩肉的,俺倆給你擦藥怕是要傷著你呢!”
楚源無奈,“好好好,行行行……就讓小玉來吧。”
“俺一定會小心的,領主大人你放心,俺不會弄疼你的。”
楚玉捧著藥碗向他保證道,然后被她母親一巴掌呼在了腦門上。
“你要是敢弄疼了領主大人,看俺揍不揍你就完了。”
用竹筒接了一口水的楚源,聽著這話差點沒噴出來。
看來哪個世界的家長,在教孩子這一塊兒,都是差不多的。
“領主大人,外面的情況怎么樣啊,危不危險啊?”
楚玉一邊給楚源擦藥,一邊好奇心爆棚地打聽起了楚源他們今天下午的探索情況。
楚源正色道:“這個我還真得跟你們說說……”
說著,他拿了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起來。
他先畫了一個圓,“這里是我們的領地……”
又畫了一條線,“我們今天是朝著這個方向走的。”
“……安全區差不多有這么大。”
領地的絕對安全區,大概是個直徑百米左右的圓。
“也就是說,你們進林子可以,但是千萬不能走遠,知道嗎?”
“知道勒,知道勒!”楚玉連聲應下,又說道,“阿媽都不讓我進林子里的,只許我在邊緣上活動,說是會遇到吃人的怪物,我被吃了不打緊,要是把怪物引到村子里來,害了村子里的人就不好了。”
楚源驚訝于自己的領民們有這樣的認知,他喚來王英,問她為啥要這樣告訴楚玉。
王英滿臉茫然,倒是一旁的楚大回答道,“領主大人,這是俺們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說法勒。
“俺爺俺奶是這樣告訴俺爹俺娘的,俺爹俺娘又是這樣告訴俺的。
“俺們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俺們就明白一件事,在這個世界上要想活下去,就得聽領主的話,就不能到處亂跑,給領主惹麻煩。
“俺們給領主大人干活,領主大人就會保護俺們活下去,領主大人過得好了,俺們才會活得好勒!”
楚源驚訝于楚大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看向王富貴,這就是你說的智商不太高的原生領民?
王富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一臉心虛,同時自己心頭也在納悶兒。
貓爺當初召喚出來的原著民,的確是一群憨憨啊……
它至今都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召喚領民的時候,一群憨憨圍著他喊餓的場景。
簡直是心理陰影。
可也正是這群憨憨,最后為它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橘貓看著楚源和領民相處的其樂融融的場景,一時竟覺得有點壓抑。
它走到一邊,楚源沒注意到它的異常,他好奇起了楚大的過往。
之前他覺得領民是系統造出來的,只想著把他們當做工具人就好。
可現在看來,這群領民們的主觀能動性,比他想的可還要強得多。
很多任務都是他沒吩咐下去的,但是楚大一家人不僅做了,還做的比他想的更好。
不過問及過往,不管是楚大,還是王英,都是一臉茫然,只說不記得了。
用楚大的話來說,“俺們一覺醒來,就在這個地方了,見著您,就知道您是俺們的領主,跟著您就有活路。”
王英也道:“俺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其實糊糊涂涂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干啥,就跟夢游一樣,不過……”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道:“說來也是奇怪,領主大人您給俺們取了名字以后,俺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她沒有太多文化,描述不出那種感覺,倒是楚玉說的更詳細一些。
“沒有名字的時候,腦子里就跟塞了漿糊似的,您給俺取了名字以后,俺就記得事兒了。”
關于他們言談之中的過往,兩人也說是,“有的時候想得起,有的時候想不起。
“您不問,俺嘴一順,就說出來了,您專門問了,俺反而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楚源若有所思,照著楚大他們的說法,他們倒像是本就生活在某個地方。
在他修建出了滿足要求的建筑以后,被系統修改意識又或者是屏蔽了記憶,直接給召喚了過來。
這到讓楚源對系統是從哪里把他們召喚過來的好奇起來,可惜現在好奇也沒用。
除非楚大能想得起自己以往的經歷,又或者是他有能力能夠去探求系統的秘密。
閑聊說話的功夫,楚源背上的藥液上好了,他原是配合一下領民的工作,本來沒想過這藥能有多大的作用,但在楚玉將綠色粘稠的藥汁,涂滿了他的整個背部之后,他發現涂了藥的地方涼涼的,非常舒服,再一看自己的血條,喲,還真回起來了,雖然很慢,但的確有回升的趨勢。
于是趕忙問道,“這是什么藥,還有嗎?咱們自己能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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