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妃當然也不會駁嚴氏的面子,打擊桂遠香。
她勉強地點頭,“不錯!”
貴為公主的周蝶語,雖然不喜歡學琴,卻也是聽多了的。
一聽這曲子,本能的就覺得尷尬了。
她也是聽嚴氏說的,桂遠香的琴技很厲害,在紀城是絕對的第一。
虧她幫桂遠香吹了這么大的牛。
什么清新脫俗,技法高超,聽得人是心中一片空靈?
她真的恨不得把剛才的話給收回來!
就這琴技,讓現場戲班的琴師出來,都能將她甩幾條街了!
不過,這牛已經幫她吹起來了,總不能就這樣任由她掉下來摔死,只能繼續吹著。
“對對對,這曲子風格新穎,很是獨特,聽著特別的舒服。”
“本公主從未聽過這樣的曲子,精神為之一振啊,哈哈哈!”
“好!遠香,再來一曲!”
周明武眉頭微皺,“這曲子,怎么聽著耳熟?”
他扭頭看向青明,“是否在哪里聽過?”
青明如實稟報,“王爺,此曲應是外面勾欄妓館的歌妓們,最喜歡彈的曲子。”
“我們穿過京城的熱鬧街道之時,偶爾都會聽到,故而,王爺覺得耳熟!”
青明遠遠問那戲班的班主,“你們是唱戲的,對曲子最熟,這曲子,有沒有聽過?”
那班主見問,當然不敢隱瞞,躬身回答,“此曲名字確實叫《玉女夢甜》,相傳為某位名妓所作,主要是在妓館之間流傳,京城不少勾欄妓館,就喜歡彈這首曲子!”
呃!
嚴氏等人的笑容,表情直接就僵在那里。
桂遠香原來是一臉嬌羞,以為會得到大家一力的贊賞,沒有想到,人家竟然說,她彈的是最卑賤之人所作!
這怎么可能?
家里的琴師,不是什么隱世琴師,人家并不是相中她,而是嚴氏在外面請來教她學琴的而已。
她這么說,是為了提升自己的檔次。
這曲子是那琴師說的,是她親手所作,除了桂遠香和那琴師,無人會彈。
現在,這曲子竟然就是妓館常彈的曲子?
她是想表現自己的高雅和才華的,然后好讓周明武青睞。
她彈出來的,竟然是妓館的女子愛彈常彈之曲!
這樣,她怎么可能進得了皇家的門?
而且,她還說,這是她的師父所作,還說什么絕世之作!
這不是當面撒謊,欺騙皇后娘娘,欺騙鎮王,欺騙所有人,關鍵是,還被揭穿了。
這一回,周明武還怎么青睞她?
那嚴氏自身并不懂琴曲,只覺得桂遠香彈得好,請來的琴師也交口稱贊,把桂遠香捧得很高,自然也認為是好的。
聽到青明和那戲班班主的話,才知道,這曲子竟然出自于那樣的地方,也是嘴巴大張著,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了!
明妃和周蝶語同樣是異常的尷尬,恨不得將剛才對這曲子的評價,給逐字撿起來,塞回到嘴里去。
她們身份尊貴無比,怎么能對那個地方出來的曲子,那么高的評價?
要是傳出去,她們在京城的貴族圈里,這張臉還要不要?
桂榮和秋索同樣是相當的無語。
桂遠香表演才藝,不成想,結果會是這樣的。
林燕兒看著嚴氏和桂遠香的表情,心里嘖嘖贊嘆,真是一個大型的翻車現場。
她咳嗽兩聲,打破現場尷尬的安靜。
“舅母,表妹學的,就是這些?”
嚴氏和桂遠香一聽,臉上更是像被燒著了一般,紅了一個通透,當真是尷尬得恨不得用腳在地上,摳出一個洞來。
嚴氏吱吱唔唔的解釋,“哎呀,那教遠香的琴師,欺騙了我們!”
“對,就是那琴師欺騙我們,我們也不懂曲子,就被她騙了!”
桂遠香也像是抓到了多少挽回一點面子的理由,又委屈又氣憤地說,“是啊,那琴師太可惡了,她竟然說是什么隱世名師,所有彈的曲子,都是自創的。”
“母親,回去之后,一定要抓住那個琴師,實在是太可惡了,竟然騙我們!”
嚴氏立刻附和,“沒錯,這樣的人,一定要抓進牢里,免得她出去騙人!”
林燕兒笑著點頭,“好好好,這樣的騙子,是要好好懲罰一下。”
“表妹要是沒有別的曲子彈了,就下來好好坐著吃東西吧,將舞臺還給人家戲班。”
她原本還想要彈另一曲的,不過想著,她的曲子都是那琴師教的。
想來,那教她的琴師,估計就是歌妓重良了,想要賺點銀子花而已。
再彈還是類似的曲子,臉肯定就粘在地上,揭不起來了。
她只好兩眼紅通通的,乖乖坐回到嚴氏身邊來,低著頭,眼角像是不經意一般,瞥了周明武一眼,想從周明武眼中,看看他是不是對自己失望透頂了。
察覺到周明武壓根沒看她,她本能地對周明武辯解了一句,“鎮王殿下,您要相信,遠香是被騙的!”
“實在不知這曲子的出處!”
這話一說出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周明武愣了一下,這關他什么事?
他茫然地看向林燕兒,突然就發現林燕兒美眸中的一抹兇光。
他心頭三個哆嗦,突兀的就想起,林燕兒剛才說,要是桂遠香彈得好,就讓桂遠香常進王府來,彈給他聽的話。
莫名的,他騰起一抹危機感。
也是瞬間反應過來,那桂遠香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他本能地說,“你是不是被騙,與本王沒關系,不需要告訴本王!”
這一回,桂遠香真的是委屈得想哭了。
只是,在這么多人面前,她又不敢。
今天,這臉真的丟大了。
鎮王殿下嫌棄她了!
林燕兒這個表姐真可惡,怎么就不幫她說一句話!
林燕兒意味不明地看了周明武一眼,笑著招呼,“好了,沒事了,還是聽人家戲班的曲子,咱們好好用膳吧!”
“說起來,這是本王頭一次,與舅舅一家人用膳!”
“本王敬舅舅一杯!”
嚴氏為擺脫方才的尷尬,見有臺階下,急著站起來轉移話題,舉起酒杯。
“是啊,燕兒,這轉眼就十幾年過去了,時間過得非常的快,你啊,已經是大姑娘了。”
“本來呢,有些事情,舅母不應該在這么多人面前說的,但是,為了你好,舅母還是忍不住,要說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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