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七八十了,算上她自己手里的錢,湊個一百肯定沒問題。”
霍雯的思路被打開了:“所以,她這是要借我的手來填窟窿!”
“不排除這種可能。”
溫暖聳聳肩:“當然,也有可能是無論她喜不喜歡我做的旗袍,都會給你手工費。”
“不!”
霍雯否認得特別干脆:“暖暖,你不了解我們廠長夫人那個人,你聽我對她的稱呼就知道了,她特別好臉面。給她弟弟結婚隨禮出錢,我們廠長肯定會給一份,但她想在娘家更有臉面,那就只能自己出錢。”
“私下再給一百塊錢,到時候她婆家肯定能記著她的好!暖暖,你分析得真是太正確了!”
霍雯以拳擊掌,一臉的憤怒。
溫暖拍了拍她的肩膀,開解道:“你也不用生氣。她說了不會虧待你,如果是真的用你的錢填窟窿,那就勢必會從別的方面補償你。”
“你不是在競爭車間主任嗎?如果這件事辦好了,我覺得你們廠長的枕頭風應該會吹得很燦爛。”
溫暖聯想到了前世的一些經歷。
那些在公司里貪墨的人,或者是報假賬的人,大多都會用這樣的手段。
所以她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里聯想出這一系列來。
霍雯明顯的愣了愣,好一會兒才苦笑著搖頭:“你說得對。我本來也想著如果她真不喜歡你做的旗袍,那我就當是給我媽做的。手工費我出,另外我會賠給她布料的錢。”
“如果咱們剛剛的推測都是正確的,那最多就是我出了錢,做了件旗袍,然后用旗袍換來了一個枕頭風的機會。”
見霍雯能這么想,溫暖也就放心了,但還是提醒了一句:“這件旗袍的手工費很貴,雯雯姐,你最好還是和你們廠長夫人提一下,如果她能給錢,你最好收下。”
“啊?手工費多少?”
霍雯猛地抬頭看向溫暖。
溫暖做的裙子手工費其實就已經比普通的裁縫做的貴了,現在竟然她還說貴,那得貴多少啊?
而且,自己不是都已經給過錢了嗎?
溫暖笑笑,安撫道:“別緊張,如果她再問,你就報價八十,不過因為咱倆的關系,所以給打了折,收七十。”
“七,七十?”
“對,她如果再問,你就這么說。當然了,這條旗袍的手工費你已經給我了,五十,友情價。”
溫暖也沒忘了對方已經給過自己錢的事。
五十,溫暖真不覺得多,也真的是個友情價。
溫暖解釋道:“旗袍的做法要比一般裙子更加精細,尤其是上面的圖案,雖然不是我刺繡上去的,但也是一點點拼接縫上去的,所需要的時間、功夫都要比一般的裙子更多。”
解釋得清楚些,免得對方覺得好像被自己賺了多少錢。
霍雯一想,也明白過來了,點點頭:“好,我知道了,下次她如果再問,我就這么說。不過那錢我就不要了,還是枕頭風更重要。”
“那就看你心情了。”
該勸的勸了,該解釋的也解釋了,溫暖也就不再堅持。
之所以讓霍雯接對方還的錢,主要是在不確定枕頭風是不是會吹,又是不是會有效果之前,不想讓霍雯倒搭太多。
一個月的工資也沒幾十塊錢,甚至都不夠一條旗袍的手工費。
再加上布料的錢,還有可能存在的其他潛在禮金,就算真的提到了所謂的車間主任的位置上,能提高多少工資,提高的工資又要多久才能扯平這些付出,這些都還是未知數。
尤其是進入到九零年后,下崗潮席卷而來,像是霍雯那樣的小廠子能不能經受住下崗潮的洗禮,這些誰都無法確定。
別到時候工作多了,結果多賺的收入還沒回本,那才是真的虧。
不過這些溫暖不會和霍雯說明。
兩個人是朋友,但也沒好到什么都能交底的地步。
霍雯離開前,溫暖撂了實底。
一份麻辣燙讓出兩毛錢的辛苦錢,不過前提是食堂要提供她所需要的青菜,以及燃氣。
調料,溫暖自己出。
至于這一份兩毛錢有多少是能落在那位廠長夫人手里,那就是她的能耐了。
霍雯離開后,溫暖趁著下午吃午飯的時候和王淑芬、黃巧巧開了一個簡單的小會。
“調,調麻辣燙配料?”
王淑芬震驚的看著溫暖:“小溫,你是真不怕我和你陳嫂子把你這點東西學明白后就跑啊!”
“不怕。”
溫暖給王淑芬夾了一塊雞蛋,繼續說道:“二十號我接了個大單,一個中午要煮一百多份麻辣燙。為了不影響咱們店里的生意,我已經和對方說好了是去對方的食堂現場做。”
“這樣一來,咱們店里的麻辣燙就沒人弄了。二位嫂子,你們倆是打算都跟著我學,還是說一個人學,另外一個人專門負責涼皮生意?”
適當放權,這樣才不會累死自己。
至于學明白?
溫暖心中暗笑。
真以為學會了一份調料的配比就能做出和自己家一樣味道的麻辣燙?
別做夢了。
麻辣燙里的麻油、辣油、芝麻醬,甚至是骨頭湯的具體骨頭配比這些都是有比例的。
一種食物的口味始終如一又別具特色,這才是能一直發展下去的王道。
她會將核心技術掌握在自己手里,至于別的,交給其他人去做。
王淑芬和黃巧巧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有些拿不準主意。
誰都想多學點東西,可又不好意思多學。
溫暖見她們這樣,直接替她們做決定。
一起學。
誰學得最好,誰就負責接手麻辣燙調味的工作。
吃過飯,幾個人甚至都來不及歇一下,就要繼續忙著準備晚上飯口要用的青菜。
溫暖坐在小板凳上,感覺腰都快沒知覺了,終于忍不住提議道:“王嫂子,你再幫我挑兩個嫂子過來幫忙吧!專門負責摘菜洗菜就行,光是咱們三個這么成天干,時間長了是真吃不消。”
“那有啥吃不消的,也就是你這年輕人沒吃過啥苦。你回屋歇會兒,我和你陳嫂子一會兒就能整完。”
王淑芬說完就看向黃巧巧,一副等著對方附和的樣子。
誰知這一看,王淑芬直接傻眼了。
只見黃巧巧正偷偷的用手背揉一側的腰,臉上帶著明顯的痛苦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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